第十章 入伙,成了土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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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潭边,两个土匪把死尸丢进潭里,又清理干净现场之后,累得气喘吁吁,躺在地上不想动弹。

灰莲土匪抱怨道:“咱们没事当什么土匪,这不和以前一样,还是做苦力,没什么区别嘛。”

黑莲土匪道:“那可不一样,至少现在吃穿不愁。”

灰莲土匪撇撇嘴:“打打杀杀,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,我真是受够了。”

黑莲土匪道:“别抱怨了,只要咱们好好干,说不定哪天就混个当家干干,那时吃香的喝辣的,要多美有多美。”

灰莲土匪道:“我可没这想法,只要有吃有喝,说不定哪天当家的发善心,让我回家,太太平平过安稳日子。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
黑莲土匪道:“那你是痴心妄想。”

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话,休息够了,收拾行装,朝清风山而去。到清风山必须经过一大片茂密的竹林,两人边走边打闹,陡然之间,只听嘣的一声,两人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。

只见六根青翠欲滴的竹枪,从四面八方飞射过来。锁住了他们所有闪躲的空间,那速度是那么快,顺发而至,黑莲土匪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被射成了马蜂窝。

灰莲土匪双腿一软,滚下坎去,腿间一热,尿了一裤子。

罗五提着刀从竹林中走出来,他点了点头,匆忙间设下的这个粗糙陷阱,居然效果这么好。破邪刀架在灰莲土匪脖子上,防止他轻举妄动,转头去看那黑莲土匪。只见他口吐血沫,四肢抽搐,眼见是活不成了。

灰莲土匪彻底吓傻了,同伴就在身边被射成马蜂窝,要是稍微偏一点,他这条命今天也交代在这了。恐惧当中,屎尿齐流。

罗五闻到恶臭,皱眉道:“真恶心。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。”

世人吹牛的时候,经常说自己胆子大,死都不怕。可是真的死到临头,谁又能遏制住恐惧?灰莲土匪结结巴巴道:“活,我……我……肯定想活。”

罗五道:“那好,把他丢水塘里去,然后把衣服裤子扒了。”他指着死的不能再死的土匪,忽然想到什么,“你把他裤子扒了。你这该死的,竟然连屎的吓出来了。”

灰莲土匪见这小祖宗不杀自己,稍稍镇定了些。钢刀架在脖子上,他哪敢反驳,心说你要我脱衣服裤子干么?莫非——

他顿时屁股一紧。这小祖宗莫非有那爱好,我这满脸大胡子,也不是白白净净的兔儿爷啊。

忙拖着死去的土匪往水塘拖去。他吓得脚酸软,这区区几百米小路,硬是花了近一刻钟。

罗五也不着急,待他丢掉尸体,脱了衣服裤子之后,罗五找根绳子把他绑在竹林深处一颗大树上。然后操起破邪刀把他满脸大胡子刮得干干净净。

灰莲土匪简直快哭出来,这小祖宗果然有那爱好,他一定是要把我先洗剥干净了,才好下。心中翻江倒海,只希望这小祖宗一会儿温柔点。

哪知道这小祖宗刮了他胡子之后,找块破烂布条把他嘴巴塞住困得严严实实,叫他叫不出声来。

忙完这一切,罗五挥着破邪刀恶狠狠道:“老老实实在这待着,你识相点你,过不多久我就来放你,否则,哼哼——”钢刀斜劈,一根碗口粗翠竹斜斜斩断。

那土匪忙不迭点头,膀胱又有尿意,差点忍不住又喷薄而出。

罗五去山上割了些树胶,一根根把胡子粘在脸上,在水里一朝,满脸蓬松胡子,脸相遮住大半。他的体型和那土匪颇有些相似,都是矮瘦子,这满脸大胡子一遮,更是看不出多少区别。

先前他细细审问过那土匪,知道他叫胡三,和黑莲土匪铁七一样,半个月前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。被土匪劫了他们村,挟裹入了伙,都是新人。不过铁七活跃积极,总想着出人头地,荣华富贵,事事争先,打家劫舍时冲在前面,杀起人来也不软,很受土匪头目赏识。

至于胡三,老实胆小,一直是在后面当苦力的命。很少有人注意到他。

罗五心想这倒是意外之喜了。那铁七死的不冤,胡三既是新人,又不怎么引人注目,要混进土匪窝,冒充他倒是不错的选择。

他问的仔细,胡三害怕他里的刀子,事无巨细,什么都说了。就连三当家孙二娘不喜欢男人,喜欢找年轻女子假龙假凤,第二天必亲杀死这种事情也说的个干净。

罗五沿着胡三描述的路线朝清风山而去。

清风山在十里外,他一路小跑,饿了就边跑边吃口干粮,喝口凉水。太阳西斜,他终于到了清风山双头寨。

那是一个三座山夹在一起形成的天然背风湾,双头寨一半建在外面,另一半倒是在山腹里面。巨大的山门上,挂着两个巨大的人头骨。那人头之大,完全不像是正常人。

“莫非是巨人?”罗五惊骇,暗想。

门楼上值守的喽啰发现了他,喊道:“什么人?”

“是我,四当家下胡三。”罗五模仿胡三粗声大嗓回道。

喽啰哦了一声,对了暗号,门楼下面的小门开了。罗五知道大门一般是不开的,防备有人突然袭击,大股敌人冲进寨子。走进寨子,顿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。大白天的,这群土匪竟然在开宴会。房顶的天窗大开着,这建在山腹中的聚义厅,亮如白昼。

粗粗一扫,这里至少有上百人,有人撸起袖子,操着大海碗拼酒,五魁首六六六的喊个不停;有人在一边角力,旁边开局赌输赢,叫好声、喝骂声不绝于耳;有人在开牌局,幺鸡红中砸的桌子噼噼啪啪作响……

罗五倒抽一口气。他没看到王都头他们,想是被关进了牢房。这要怎么着去救王都头他们?

大厅正中,有个高台。高台上,双头寨债主陈大炮却不在,胡三的头领田虎和孙二娘两人都在。胡三描述的很形象,罗五一眼就认出他们两个来。

孙二娘穿着精致的麻布衣服,身上挂满了珠宝首饰。长的还算标致,妆画得像鬼。田虎就是地地道道土匪头子的样子,挂这个眼罩,敞胸露乳,抱着个女人,以一种舒服到了极点的姿势,享受着婢女捏肩捶腿,喂食水果。

罗五心想:“这群土匪比威虎山上的土匪还乌烟瘴气,真不成气候。”

旁边有人递过一碗酒,抱着他肩膀,醉醺醺道:“兄弟,傻站着干啥?喝酒,喝呀。”

罗五哪敢拒绝,忙低头喝了一口,顿时呛得直咳嗽。这酒度数不高,他这辈子也就出征仪式的时候喝过,没有酒量,哪里抵受得住,一忽儿脸上就有些发红,脑袋晕乎乎的。他心道不好,这要是醉倒了,不仅王都头他们救不了,自己这条小命,也要交代在这儿。须得想法儿脱身。

他发动听风术,大厅里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顿时听得一清二楚。

他自动忽略小喽啰闹哄哄的声音,专听田虎和孙二娘两人的谈话。

只听孙二娘道:“老四,你瞧我这个婢女如何?待会儿送你房里去。”

田虎牛嗓门哈哈大笑:“那敢情好,还是三姐疼我。我说,老大作甚去了,这大好的宴会,不来热闹作耍,躲房里做什么?”

孙二娘道:“你以为老大和你一样?就知道吃喝嫖赌,他和栾教师在商量事儿呢,今晚估计又有生意。”

“啊,生意?那可少不了我老田。我那帮儿孙,可是闲的太久,再不操练操练,身子骨都要生锈了。”

“那行啊。今晚就咱姐弟出马,还不到擒来?”

“那是那是,三姐吃肉,我跟着喝汤。话说,这回是哪嘎达啊?”

“云山乡,养了那么久,也该减减膘了。”

罗五心想:“这是准备出去抢劫了?云山乡在哪儿?”不过两个当家的出去,土匪窝留的人少了一大半,救起人来,要轻松一些。

他听胡三说过,双头寨除了寨主陈大炮,还有四大金刚。四大金刚中的老大张大耳去北边做一票大的,不在寨中。留下来的有三当家孙二娘、四当家田虎,五当家也就是他们军师栾教师。

等晚上孙二娘和田虎出寨,正好想办法救王都头他们。

正想着计划,一个喽啰醉醺醺道:“这不是胡三那小子嘛,躲着偷懒,还不去干活?”

罗五皱眉,这谁呀,闹嚷嚷讨厌得很。忽然醒悟,我现在不就是胡三么。立刻装的唯唯诺诺,低头弓腰,顺着那人所指,扛起一个橡木酒桶,跟着几个同样做杂役的喽啰,沿着一条天然洞穴通道走去。

这是个会,正好去找找牢房在哪儿。他的长刀绑在腰上,走路便有些不方便,一瘸一拐,就像右腿受了伤,行动不便一般。

前面一名喽啰道:“陈三,你腿怎么啦?今天出去打猎,伤了腿吗?”

罗五可不认识此人,不敢多说,以免露馅,含含糊糊道:“也没什么,被几个生瓜蛋?子打了两棒子,伤了筋。”

那人道:“那可得找安医生好好看看,别留下后遗症,一辈子瘸了就麻烦了。”

罗五嗯了一声,念头一转,问道:“今天打得那些菜瓜,关在哪儿了?”

那人道:“还能关哪儿,牢房呗。也不知道头领们怎么发落。”

罗五道:“只怕会逼着他们入伙。”

那人道:“也许吧。我不知道。”另一人道:“也许个屁。这批菜瓜,我听我们孙头领说,要送二道梁去挖矿。”

“挖矿?土匪还有生意?”罗五心中嘀咕。正在这个时候洞穴深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。

众喽啰顿时闭上嘴巴,老老实实扛着酒桶,脚步走的更快。罗五头垂的更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