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三章 暴亡的马车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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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离开城外卢盖特公爵的军营,韦伯斯特就带着维纶等人回到了城中。

奥塞斯库的街道上,随处可见披坚执锐的军士,他们几乎全部属于卢盖特麾下的南方军团。

其实,南方军团并非忠于巴里·卢盖特公爵。他们是由拉斐尔建立和招募的,只效忠于拉斐尔皇子的常备军。这种常备军的军队样式在帝国极为罕见,只有那些东海边上的自由城市,才会花钱建立类似于南方军团这样的大型的雇佣兵团。这些雇佣兵团除了在有人进犯自由城的时候,保障城市的安全,还经常接受一些贵族的雇佣,参与一些原本与自身毫不相干的战争,从而获得大量的报酬,以此来自给自足。

像拉斐尔皇子建立的这种只效忠自己,且数量如此众多的常备军,在帝国内部,以前只有非常强势的皇帝才能够做到,也就是建立专属于他的“禁卫军”。

每一位野心勃勃的大贵族,都有建立这种军队的想法,但他们却没有把这个想法化为行动,因为即使是庞大的帝国之内,也没有几名贵族的私产,能够担负起如此庞大的开销......

如果不是那些商人们对拉斐尔的支持,拉斐尔也根本没办法提供这么多军费给他麾下的南方军团。

在路上,韦伯斯特一直时不时地望向愁眉苦脸的维纶,并且问:“维纶,你不会以为,我会被一把剑收买吧?”

“您为什么这样问呢?”维纶听到以后,赶忙勒住缰绳,停下马匹。

“刚才你突然插话,别以为我看不出来!哈哈!”韦伯斯特轻笑两声,低声道:“这把剑是很有价值,但还不足以让我的头脑变得迟钝。当我将那一辆马车的天火摆到他面前时,我们的矛盾早就无法调和了......”

“既然如此,您就该早做决断。”维纶分析道:“无论公爵大人说的是真是假,那个马车夫都可以帮我们逼近真相。可就算我们了解了真相,手里也拿到了对卢盖特公爵不利的证据,也很难凭借这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扳倒他。您不会忘了吧,这次您来奥塞斯库,只带了百余人,而卢盖特公爵麾下,可是有两万人的南方军啊!”

“这也是我所担心的......如何将他与他麾下的南方军团割裂开来,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。”韦伯斯特叹了口气,道:“我想,我们依旧可以试着正面质问卢盖特公爵,问他为什么迟迟不领兵北上,就说拉斐尔皇子等得不耐烦了,给他施加压力!与此同时,我们自己也要搞清楚,他为什么迟迟不走的原因!”

“您说得对!”维纶从背囊里头掏出一封信件,说道:“大人,我们的调查一定要在暗处,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
“先回洛泰尔伯爵的府邸,把那个马车夫的身份搞清楚!”韦伯斯特下令道。

“是!”维纶点头,骑马跟上了队伍。

洛泰尔·塞切尼伯爵的府邸。

“伯爵大人,韦伯斯特男爵回来了。”年轻的侍女玛拉,小心翼翼地将倒满酒的酒杯放在主人的书桌前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
伯爵有个习惯,每天,当他读完书之后,就要喝上一杯酒。

“男爵大人,您终于回来了,我还当你被那位大人留下吃晚餐了呢!”洛泰尔将手上的书本往桌面上一扔,抬起头朝门口望过去。

“谁敢在虎穴多逗留?”韦伯斯特微微一笑,说道:“再说,他们那儿的饭菜,肯定不如伯爵您这儿的合我胃口啊!”

“虎穴也不一定没有好菜!”伯爵摇了摇头,道:“时间还早,在晚餐之前,您还可以听听我这个老家伙带来的好消息!”

“哦?”韦伯斯特赶忙走上前去,面带喜悦地说:“难道,是那个马车夫开口了?您快说!”

“不光如此,你看看。”说着,洛泰尔伯爵从书桌上拿起一叠已经拆开来的书信,递到韦伯斯特的手上,说道:“这分别是席瑞尔伯爵,雷尔夫伯爵,雷尔夫男爵,还有罗伊爵士的密信。”

“嗯......我记得,他们是南方军七位指挥官中的四位。”韦伯斯特喃喃道。

“都是今天早上送到的!”洛泰尔伯爵低语道:“他们四个给我发来密信,说是看不惯卢盖特的作为,打算借你的手除掉他,最少也要将他从这南方军总帅的位置上拉下来,你说是不是好消息?”

“他们当真在信里是这么写的?”韦伯斯特疑惑道。

“当然不是,这些家伙谨慎得很!”伯爵举起那盏精致的白银酒杯,一边把玩一边道:“我只是把他们的真实想法说给你听而已!”

“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,他们这不是看不惯卢盖特的所作所为,而是看不惯有人压在自己头上!”韦伯斯特将一封信一封信地看过去,越看,笑意越浓。

伯爵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,用手帕擦了擦嘴,道:“这么说,你是不信任他们了?”

“当然!”韦伯斯特用劲儿点了点头,举起手里看过的信纸,说道:“不过,信任归信任,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他们的。我打算去一一拜访,到时候,自然能明白他们的心意,只凭这一张信纸,没什么意义。”

等韦伯斯特把手上的信件全都看过一遍以后,他将那些信件重新放回桌面上,说道:“大人,您还是说说那个马车夫的事儿吧!”

“您还真是谨慎......”伯爵点了点头,说道:“如果我告诉您,那个马车夫已经死在了府邸里,您会怎么想?”

“什么?”韦伯斯特不由得一怔,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结果,因为他信任洛泰尔伯爵,他相信,把犯人留在洛泰尔的府邸内,就会很安全!

“伯爵大人,如果真是这样,我对您的信任也要大打折扣了。”此时此刻,韦伯斯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,但他此时并不能在伯爵面前表现出来:“您跟我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“既然您依旧信任我,那我也只好跟您坦白了。”伯爵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带回来的那个马车夫,今天早上不知怎么,突然吐血暴亡了!”

“就在我离开之后?”韦伯斯特瞪大了眼睛,失去了最重要的突破口,他的心情怎能不激动?

“没错!我来给您一一解释!”伯爵开始回忆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