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先斩后奏

logo

郭老五又一次被屠大才打动了,将大门拉开放他进来,还拿了条毛巾让他擦拭脸上的血迹,甚至还拿自家的药箱,给他用酒精消毒,这可是郭老五最高的待遇,除了自己的女儿,那其他人不会有这待遇,那屠大才是第二个人。

酒精沾到屠大才伤口上面时,痛得屠大才嗷嗷直叫,他也是咬碎了牙关,在心里暗暗发誓,不把高峰整死,他屠大才就誓不为人。

郭老五一边帮屠大才清理伤口,一边很不解地问屠大才,挟持王永强的主意是你出的,这替王永强解围的人也是你自己,你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处,你这不是把干爹当猴耍了,你到底是干爹的人,还是王永强的人?

郭老五不问,屠大才都会解释清楚,他心里非常明白,如果不消除郭老五的疑惑,那自己面前的日子就非常难过。

屠大才就告诉郭老五,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有欠考虑,也是一时心急没有想到后果,就给王永强有喘息之机,他也告诉干爹别着急,他现在有一个更好的计划,那就是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,我们来一个先斩后奏。

屠大才两眼一轮又生出一计,郭老五听后也不禁冷笑出声,笑他是不是又要坑爹一次,屠大才就赶紧摇头,这次的计划绝对不坑爹,而是帮爹,帮爹顺利拿下这便道施工任务。

郭老五就问:“大才,那你就说说怎么个帮爹了,如果又是跟今天一样的情况,那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,甚至会把你赶出郭家,你可是知道干爹最恨被人耍。”

郭老五把两只豹子眼瞪起来,屠大才就感觉后脊背嗖嗖冒凉气,脚底板都冰凉,一阵后怕涌上心头,他屠大才当然清楚郭老五心狠手辣,一旦惹毛了他,后果绝对可以想像,断胳膊断腿都是小事,变成植物人那可是大事,何况他屠大才又没有高峰的能耐,郭老五奈何不得。

屠大才振了振精神:“干爹,你尽管放心,干儿子坑别人,也不会坑干爹啊,干儿子比谁都清楚,在土楼镇一亩三分地里,那谁能跟干爹做对,那怎么变成植物人的都不清楚,干儿子比谁都清楚。

干爹,干儿子从未想过要耍干爹,干儿子可以对天发誓,干儿子在心里把您是当亲爹对待,不可能坑干爹,您就尽管放心吧。

干爹,我是有这样的想法,说出来您听听,您如果认为可以实行,那您就实行,您如果让为不妥当,那您完全可以不去实行,我们再另外想办法。

干爹,我是想这王永强油盐不进,那是因为干爹不愿意向他行贿而造成的,现在的人心都非常大,尤其像王永强这种干过几个项目经理的老项目经理,那心肯定大得让我们都没法想像。

干爹,不说远的人,就说这三队的村料员高峰,他都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,在其位不大捞一把,那不是大大浪费了感情,那王永强可是老司机,他非常清楚一个项目也就两到三年的工期,最长也不过五六年,如果不在这几年里把自己的口袋装满,那是不是自己太傻瓜啊。

而且,这项目人事变化万端,项目经理更是如坐针毡一样,尤其是这大项目,那人事更换就像走马观花一样,也就是说换项目经理就跟那小解换衣服一样快速,我屠大才监理的上一个项目,从项目开工到项目完成就更换了五轮项目经理,这每轮项目经理屁股都没坐热呢。

干爹,谁都不是傻瓜,王永强更是老司机,分包单位不给他上供,不给他足够的点数,那他不可能将工程分包给这个人,这也就是王永强宁愿不要命,也不同意你签合同一样。

干爹,您太正直了,您一点也不圆滑,不像那榆树村的村书记那样见风使舵,你看人家为什么未签约先干活了,那这就是人家的地下工作做得好,而干爹您就非常耿直,一心只知道走正规途径,一心只知道为村民谋福利。”

屠大才还将手机相册打开,给郭老五看了几张施工便道的图片,几台挖掘机正在工作,旁边正站着榆树村的村支书老榆头。

屠大才有意提了两个人,一个是高峰,一个是榆树村支书,这两个人都是郭老五最气恨的人,只要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,郭老五就会气血上涌,牙关咬得卡卡直响,恨不得将这两个人当蚕豆咬碎了。

“奶奶的啊,这老狐狸真坏啊,他是正面一套又背后一套,表面上跟我说的很漂亮,一定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面,没想到这老狐狸先下手为强了,可是气死我也。”

郭老五气得直咬牙,他也忘记手里正拿着一瓶酒精,另一只手钳着棉签给屠大才消毒,他一时气恼就将整瓶酒精都泼在屠大才的猪脸上面,顿时烧得屠大才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,并且是上蹿下跳。

“干爹,你烧死我了,我的脸啊,我的猪脸啊。”

“哎呀,别叫了,你就不能有点男人,不就是泼了点酒精。”

郭老五一看屠大才猴跳的德性,那也是很生气,觉得这屠大才好没出息。

屠大才一肚子委屈:“干爹,这可是酒精啊,整瓶的酒精啊,又不是自来水。”

“好啦,酒精又怎么啦,你干爹敢喝下这一瓶酒精,你干爹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受了多少伤,曾经还被砍了十几刀,你干爹连吭都没有吭一声,哪像你这样猴跳,你也别跳了,赶紧说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,我郭老五可不愿意输给那老榆头这个老狐狸,那我郭老五的面子往哪搁啊。”

“干爹,我是这样的想法,您看行不行得通,既然老榆头都敢先斩后奏,那干爹您为什么就不能先斩后奏呢,您现在也去弄两台挖掘机,再弄几辆渣土车就开始干,您也别去别的村干去,就在盘陀岭村这一段开始干,您也放出信息,不管他是老榆头还是老芋头,那都别侵占到你的范围,您看这办法怎么样?”

屠大才也顾不得痛,也没顾得去弄水冲洗脸蛋,就吐了两口唾沫涂在脸蛋上面,将那郭老五泼洒在脸蛋上的酒精摸干净。

“什么怎么样,既然老榆头都敢干,我郭老五为什么不敢干啊,只要老子干了,还怕王永强给钱不成。”

郭老五一听屠大才的这个主意,当时就站了起来,将手里的那个酒精空瓶摔在地上,酒精瓶碎了一地,吓得屠大才赶紧一个蛤蟆跳,他可怕踩着那碎玻璃渣子了。

“干爹,您这样想就对了,那这事宜早不宜迟,您连夜就行动,速度越快越好,机械越多越好,正如您所说的那样,还怕项目部不给钱啊,即使政府出面调停,让您就放高姿态说是做好事当雷峰。”

屠大才一看郭老五都急了,他是连忙火上浇油,顺势把这把火烧得旺旺的。

“哼,什么当雷峰做好事啊,我才不做好事呢,只要项目部不给钱,那我就堵项目部的门,让整个项目部都停工,甚至我去新月集团门口去拉横幅,把这事造得大大的,让他王永强下不了台。”

郭老五把老脸拉下来,气乎乎地骂起来,屠大才就暗自高兴,他的这把火烧得很及时,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计谋,即保护了自己,又让这郭大蛮子上了当,那以后郭家就会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
“干爹,咱们还是注意一点形象,毕竟您可是一名村支书,那还得考虑政治影响,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在政治上吃了亏。”

屠大才又假心假意地提醒,郭老五却一甩袖子一点也不在乎。

“大才啊,你干爹混这么多年,那可不是白混的啊,那官场上的靠山也很稳啊,政治方面你就放心吧,还没有人能撼动我盘陀岭村支书的地位,上面的人还一直让我干镇长,我郭老五都没同意,你干爹是想清静,不想费那个神搞什么政治,要不然你干爹早就当大官了,什么镇长县长也不在话下。”

“嗯,干爹的话,大才完全相信这不是在吹牛,像干爹这样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正气,别说县长了,就是省级干部也非干爹莫属。”

郭老五得意起来,屠大才就赶紧溜他的须,郭老五就开心一笑。

“好啦,大才,你也别拍干爹的马屁了,我看这事必须抢早,那老榆头已经抢先了我一步,干爹得抢回来,我现在就去弄挖掘机。”

郭老五可不想跟在老榆头的屁股后面,那他郭老五的老脸都没地方搁,他还从来没落过别人的后,尤其是这老榆头,更不能让他抢了自己的风斗,那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老脸。

“爹,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。”

郭老五出门时,正遇到女儿郭丽丽回来,郭丽丽心里有事,她哪能在同学家呆得住,就让同学骑车送自己回家,她下定决心要当面质问父亲,到底外面的小弟弟是真是假,她刚走进家门,就看到父亲从屋里出来,而且是风风火火相当急。

“女儿,你回来了,我也正有事要问你,可是爹现在有重要事要办理,等爹把事情处理好了,我再回来问你。”

郭老五看到女儿,他心里也十分不舒服,自己宝贝的女儿竟然被那臭小子欺负了,他得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,他必须找那小子算总账。

可是,修便道的事又刻不容缓,郭老五就只能把女儿的事先放在一边,头也没回就奔出了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