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内那女人长得贼正点，要脸蛋有脸蛋，要身段有身段，前凸后翘浑圆挺拔，光看着就让人感觉肚子下面有一团火在‘蹭蹭’往脑门子上蹿。
要不是这女人脸上那股子冰寒如霜的表情，估计走在大街上都能不少人上去搭讪，可惜了，白瞎了那副长相。
一看到苏云，墨轩就跟见了亲爹似的，挥舞着臂连忙招呼起来。
“苏，苏管事，救我，快救救我啊…”
苏云斜眼都不瞅墨轩，径直走到那女人面前笑着打起了招呼。
“呦~这不是咱们京城六扇门六大统领之一的凌燕大人嘛，今儿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，吃过中饭没？要不要在俺这吃一口。”
凌燕瞥了苏云一眼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态度上却感觉略微缓和了许多。
“不必了苏管事，我接到消息说无间门的老鼠头子露面了，就过来看看能不能逮到，碰巧还真就撞上了。我这马上要把人带回去受刑，就不多留了，管事以后也注意着点，毕竟天子脚下，收客人还是稍微严谨一点的好。”
凌燕说完，像拎小鸡子似的提起墨轩就往外走，墨轩是动也不敢动，扭也不敢扭，光看他脸上那枚深青色的纤细巴掌印，就能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。
在自己的地盘上，想带走自己的人，苏云可不能允许这种事儿发生，不说墨轩跟他的关系，就因为这里是聚贤楼的地界，苏云也丢不起这人。
横身挡住大门，抬拦住凌燕的去路，苏云嘴角缓缓向上翘起一抹戏谑的弧度。
“凌姑娘，我聚贤楼打开大门做生意，进来的人是什么货色我们没权利管，但客人既然进了我们店，我们就有义务保护他们。你说这货是无间门的头子，老夫管不了真假，但只要他还在聚贤楼里，你就没资格抓他。”
“哦？听苏管事这意思，似乎是想要包庇罪犯了？管事可清楚这贼人的下葬送了多少无辜性命？”凌燕的态度有些冷，看向苏云的时候也带了股不善的意味。
“无间门乃江湖第一杀团，其内成员皆是恶贯满盈、穷凶极恶之辈，人人得而诛之。管事公然庇护此人，是否有些欠妥？我六扇门维护晋王朝百姓安宁，缉拿凶恶之人绳之以法何错之有？”
苏云不屑一顾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，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凌燕。
“凌姑娘，莫说你只是六扇门的区区捕快，纵然是司徒南来了，他也不敢在我聚贤楼滋事。”
提起司徒南，凌燕不禁大为恼火。
六扇门当今门主司徒南，素有京城第一高之称，一身修为据说已经登峰造极，武学造诣更是深不可测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，居然和聚贤楼一介管事交往甚密，这在凌燕等一干六扇门人看来，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。
也曾有人怀疑苏云是否有什么隐藏身份，可到目前为止，他们对苏云唯一共通的认识就是：这货不像正路人。
聚贤楼存在这么久，从没见这里出过事，哪怕是当初晋王朝更迭的那段风雨飘摇，聚贤楼依旧屹立其中纹丝不动，这点着实令旁人费解不已。
有人猜测聚贤楼背后有个大东家，势力强悍到无法想象，不然以司徒南那般高，怎么可能放下身段主动和苏云这般市井流民之人有来往。
不管凌燕再如何不满，当苏云说出这番话后，一时间她也不太敢冒然行事。
鄙夷的瞥了凌燕一眼，苏云继续说：“凌姑娘，哪来的回哪去吧，想在我聚贤楼逮人，起码带上六扇门另外的五大统领，不过事后要是被司徒南知道了，一顿板子恐怕是免不了的。”
“苏云，你有种！”
“凌姑娘好走，恕不远送。”
凌燕怒然顿足，转身一脚叫墨轩狠狠踹了出去，墨轩如滚地葫芦般‘咕噜噜’滚出老远，一下子撞到柜台上这才停下。
忙不迭的翻身而起，仓皇向后院方向逃了过去，仿佛凌燕在他心里比洪水猛兽更加恐怖。
‘送’走凌燕，苏云如释重负般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，呢喃说道：“幸亏现在不是白天吃饭的点儿，不然今天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追着墨轩去到后院，刚进花园就看到蹲在亭子里唉声叹息的墨轩，随即便走了上去。
“小子被逮了吧，就知道你来京城肯定得出事，感谢老夫吧，不然进了六扇门，最起码让你脱层皮。”
墨轩满脑子黑线，郁闷的说：“苏云，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那丫头的？那么多小贼放着不抓，就特么死命盯住我了。老子来趟京城容易嘛，屁股都特么没坐热呢，后脚她就追过来了，她那鼻子是属狗的？”
苏云轻笑着，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活该，谁特么让你没事爬房顶上偷窥人家小姑娘洗澡。这还没出阁的女子，是能随便看的么？”
“我那次是去执行任务的好吧，谁晓得那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在洗澡，这属于不可抗力啊。”
“墨轩，其实我觉得那丫头应该对你有点那什么意思，不然谁没事整天盯着你个臭男人啊。要我说你干脆直接把她给上了，生米煮成熟饭，痛快成亲得了。”
“你这说的叫什么疯话！”墨轩瞪大了眼睛，“这婚姻是爱情的坟墓，老子都还没经历过爱情呢，上赶着进坟墓是要闹哪样。”
“我看凌燕那丫头挺不错的呀，要脸蛋有脸蛋，要身段有身段，配你不亏啦，你还想怎么着。”
“我不管，起码得等我能打过她了再说其他，不然现在娶过来，岂不是彻底落入魔掌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小子心思不纯。”苏云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，看的墨轩立刻涨红了脸。
“嘛，反正自己的破事自己处理，老夫懒得管你。对了，你之前是不是说有事告要诉我，是什么事？”
“瞧我这记性，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。”墨轩一拍脑袋幡然惊醒，“江南地区的武林盟主任期快满了，下个月初三要举行新一届盟主选拔武林大会，上面让我过来通知你，希望你到时候能过去主持一下。”
苏云皱眉，面露不悦，撇嘴说：“这种事一般不都是组织随便安排几个护法去处理吗，为什么非要糟蹋我，京城到江南好远的，老夫贼不喜欢坐车。”
墨轩说：“按理说的确不该麻烦你，不过这次是门主亲自发话，指名让你过去主持，她还说你要是不去，就把你的内裤拿出来，挂拍卖行大门上辟邪。”
“卧槽，她月聆雨能不能要点脸？啥时候把我内裤偷走的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，反正门主是这么说的，我对灯发誓绝没有添油加醋，不信你去问她。”
“鬼才会问她，老夫待在京城不就是为了躲她嘛，真是个麻烦的女人。”
苏云恼怒的跺了跺脚，思索片刻，最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妥协。
“行吧，左右也歇了不少时间，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了…话说臭小子可别是你在坑我啊，要是被老夫知道真相，你清楚后果的。”
一听这话，墨轩连忙高举双大呼‘冤枉’。
“大哥，您这话说的可就吓死个人啦，普天下哪个王八蛋犯了失心疯才敢诓你啊，那不是活腻味了。”
“算你小子识相，行了，这事我记下了，下月初三是吧，到时候我会去的。”
苏云轰苍蝇似的摆了摆，看那样子似乎是很不待见墨轩。
本以为墨轩没事了就该走了，可墨轩非但不走，反倒是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苏云好奇，反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脑袋上。
“小子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破事？事先声明哦，太麻烦的就憋着，敢说出来恶心老夫，老夫立马把你绑了送到六扇门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，我哪敢麻烦您老人家呀。早上店里不是来了个小娃娃嘛，你刚才不在的时候，我跟刘三儿一道练了练那小子，结果发现那玩意真心不是个练武的货色，花拳绣腿打的贼几吧好看，可惜屁用没有…”
“说重点。”苏云不耐烦的哼了一声。
墨轩讪讪一笑，继续说：“是这么回事啊，那小子虽然没有练武的天赋，不过我发现他似乎挺有商业头脑，所以我就寻思…”
“想把他掳走给你挣钱是不是？我说墨轩你这挖墙脚的臭毛病啥时候能改改，四方殿主里的好苗子多了去了，咋就不见被你盯上的？”
“我也就跟你这挖挖墙角好吧，四方殿主都太古板了，跟他们谈这些没意思。”
“你主要是怕挨揍吧？”苏云揶揄的瞥了他一眼，搞得墨轩不禁老脸一红，“四方殿主那臭脾气，你前一句敢说挖人，下一秒人家就敢一脚把你踹出来。”
“咱别说那有的用的，你就说这人你是给还是不给吧。”
“我肯定没意见，问题是我之前答应那小子要教他习武的，他还指望着能亲报仇呢，这突然把他扔去经商，保不齐会出反效果。”
“谁说做生意就不能练武了？况且生意做牛逼了还需要练武吗？大把的人想给他卖命，那不算‘亲自’报仇？”
“反正我无所谓，你要是能说服他，直接带走就成了，我不信刘三儿他们谁敢拦你。”
“刘三儿的确不敢，所以我才得跟您这领导通气儿啊。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。”
“搞定了就赶紧给我滚蛋，老夫贼特么不想看见你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马上就滚。你以为我喜欢看你呀，自作多情。”
墨轩骂骂咧咧的走了，留下苏云满头黑线在风中凌乱。
等墨轩彻底离开，花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，苏云仰头望着愈发昏暗的天空，两条眉毛慢慢皱在了一起。
“月聆雨，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